截图患者

年更选手😘

细水【桃林】

 前台阿陶正唱太平歌词,游西湖的一段银纽丝。

 

白蛇许仙西湖初相见,被他唱出来,别有一番意气风发:“小奴家若与此人成配偶,豁出来五百年道行我一笔勾~”

 

后台赖在沙发上的大林翻身就是一句嘟囔:“为啥我没五百年道行啊,想豁出去都没得豁~”浅浅的一声叹,谁也听不见。

 

满腹的愁肠无解,干脆坐起身来,一脚踹向旁边的小辫儿:“老舅能消停点儿吗?别耽误我听戏~”

 

正跟一线天老师进行日常嬉闹的小辫儿无故挨了一脚踹,嬉皮笑脸的凑过来,一个泰山压顶就把准备起来的大林扑在沙发上起不来了。

 

这么会儿园子里一阵掌声。入相的帘子一动,就听见阿陶下了场。这边正跟小辫儿在沙发上扭成一团的大林不知怎么就一僵。

 

小辫儿多灵通的一个人,噗嗤就乐了。脸冲着阿陶,眼睛却瞥着身边僵硬的人儿,“崽儿,过来给我抱抱!”

 

大林偷着打量刚下台的阿陶,想起刚正主儿唱过的那几句太平歌词:“好一个风流倜傥独占鳌头,眉也是青来目也是秀,那牙白似玉皓齿明眸”

 

这几句形容他,倒是一丝丝都不过分,一点点都不过头。

 

近乡情怯般,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转头就要走,不想被小辫儿一把勾住肩膀:“干嘛去,把人火儿撩起来就想跑啊!”

 

后台最不乏的就是大尺度的人儿,往常这种玩笑大家嘻哈一阵也就过去了,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儿,旁观的阿陶不过一个眼风过来,大林就觉得皮上一片红,一把撩开小辫儿的手:“别闹,我喝水去。”

 

小辫儿也不急,跟旁边一线天使了个眼风。大林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,正不知道怎么掩饰一下,一杯温水就被递到了手上。


如同对面的人一般,清澈温润。只是对方的表情他不喜欢,虽是笑,但却是大人宠孩子的无可奈何。

 

一赌气接过来一口喝光,杯子又原路递回去:“还渴。”阿陶哪里知道他耍的是什么少年心气,反正就等着下场谢幕了没什么事儿,无奈笑一下又去接水。

 

饮水机在后台的一侧,略背着些人,走到跟前,摁下开关,后面有人拽住了自己青灰色长袍的一角。

 

阿陶回头:“不舒服?”常年唱戏练出来的嗓子,不抽烟不喝酒,吐出来的声音就是妥贴。手背搭上大林的头。

 

远处小辫儿看懂了:“他哪儿是不舒服,他大概又到了每个月的内几天~”

 

一阵哄笑。

 

后台每天就是乱梗伤人的地方,阿陶也挑了嘴角,但对面的人表情似乎更不满了。

 

虽说是比自己长一岁,但自己从小为唱戏许愿不长高,如今如愿的一米六,对面可是一个一米七多的大小伙子,差了十几厘米,被这么拽着,他还真有点别扭。

“今天怎么这么孩子气?”他是好意,虽说是认了干爹,大林算是他的干哥哥。但自认少年老成,郭爸都说跟自己是忘年交,心理同龄。对这个名义上的干哥哥,实际上的竹马,他却总是当弟弟看。

小的时候还因为他跟四饼打游戏冷落自己而吃醋偷偷抹泪,大了倒越来越像个周全的兄长,反过来呵护着他。他闹由他闹,他笑陪他笑。

 

殊不知这种0原则包容的态度今天并不奏效,拽着他袍子的人此时已经忍无可忍:“你能不能别用哄小孩的口气跟我说话啊”

 

即便是十岁就去大(zhong)舞(nan)台(hai)唱戏,十二上春晚,见过场面多又多的陶老板,到底也愣在了当场。

阿陶的张目结舌看起来比哄孩子的表情让人舒坦多了,大林索性一股脑说出来:“我讨厌你把我当孩子,讨厌你跟我爸我师父一样,把我当小孩儿,我还比你大一岁呢!”

 

“谁把你当孩子了 这,这又怎么吝起来的?”阿陶一着急居然结巴了一下。

 

大林撇嘴:“你少糊弄我,今儿你跟我爸说什么了!”

 

“我跟我陶爸说什么,我跟我陶爸没说什么啊,就说我过段时间的安排,没提你啊。”阿陶使劲回想了一下,今天下午跟师傅见面,聊得全是最近自己的安排,难不成自己那句话没说对给大林告状了?不应该啊?再说郭爸也不是那种追究的人啊!

 

“你,你说……你说年底的商演你就不参加了”

 

“对啊”

 

“小剧场也不来了是吗”

 

“是啊,我是想,我这倒仓也算结束了,几位老先生年纪也大了,我得潜心弄弄京剧的事儿了。”

 

“所以你说你明年要去找老先生闭关学戏……”

 

“没错,怎么了?”说是没错,但不知怎地,阿陶也有些心虚。

 

大林咄咄逼人:“怎么了?一走一年你都不跟我说一声?我们这几天天天一起排戏吃饭,你提都不跟我提一句?”

 

“我这不是还没全想好吗,要不然我也不会去问我郭爸的意见。”虽说嘴上是解释,但心理也有些愧疚,看大林气的拉着的脸,阿陶下意识的手就揽了过去。

 

“就这点事儿你说说你至于吗,得得,今晚我请客,我给你赔不是行吗?哥哥?”

 

大林气没消,换谁一年见不到提前都不说一声,这么解释两句也过不去。只是对方的一声哥哥打乱了阵脚。不自主的眉眼的冰就消了。

 

“你说,你要一走好几年,我可怎么办?”阿陶懵了,德云社的大少爷居然问他,明年该怎么办?上了两档综艺,最近瘦身成功粉丝无数,当下正热火的小鲜肉,跑过来问自己应该怎么办?

 

他觉得好笑,来了句:“凉拌呗!”

 

对方又嘟嘴,他看了好笑,伸手就戳,“说你小孩儿你还不乐意听,这不是小孩儿脾气是什么?你怎么办,你好好听我郭爸的话。”


转头看放饮水机下面的水杯早就水漫金山了,赶忙回身弯腰去关水:“你瞅瞅你捣乱,这一地都是水,师娘看见得训我。”

 

蓦的,背后就有一个温热的怀抱换了上来。直愣愣戳着头发的脑袋直接就靠在他肩膀上,鼻音浓重:“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……”

 

也不知怎么地,突然就想起来几年前在小园子里,大林画了女装扮崔莺莺,而他是准备奔京城考取功名的张君瑞。

 

也是这样,听他说几年回不来,对方娇憨的在椅子上撒娇,台下的观众笑弯了腰,台上的他也险些绷不住笑了场。

 

“好好好,你说不行就不行,不是还喝水吗?喝吧!”说罢水就递了过去,只是身后的人根本不领情,就维持着原姿势不动。

 

阿陶只觉得这样的姿势太暧昧,不敢沉浸背后的温暖:“干嘛呢,后台一帮子人待会儿看见,得说到嘴烂。”

 

“由着他们说去,我不在意。”大林明显是在赌气,最终个还是深吸了口气,一字一句:“我舍不得你,小时候咱俩一起长,你就住我家里,天天见面。现在不管怎么忙,一周三两面还是见得到的,赶上出差演出,一个月一两面也还好。可你要是走了闭关,我上哪儿看你去?”

 

师傅说,唱戏的人天生都有颗软心,不然不能设身处地的唱好别人的喜怒哀乐。阿陶觉得此刻自己的那颗,被一根绣花针就那么戳了一下。

 

别说,还真的疼。

 

他想安慰些什么,对方却兀自的还在说:“你反正也不在意吧,就我一人儿在意,你那心里头除了相声,就是戏。” 


阿陶此时觉得针的数量,又增加了,细细密密的扎在心尖儿上,一堆一堆的窟窿眼儿。

然而阿林似乎打定了注意破罐子破摔,梗着脖子还在继续:“反正是戳破了,就这一次,这次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任性了。我也知道现在家里头需要我,你那戏呢,也需要你。但我就是舍不得。我也知道我这样是不对,也没什么以后,但我就是想跟你说,我舍不得。你舍得我,但我舍不得你。”

 

他把阿陶整个扳过来,看着对方的眼睛。“阿陶,我舍不得你。”。

 

阿陶觉得自己的心大概被戳破了,那些被努力控制住很多年的热血突破隔膜,叫嚣着从胸腔冲出来。

 

好吧,之前午夜梦回也不是没想过,只当是不能成,又愧对家长,因此往下压了无数次。

 

这次总算破釜沉舟,想糊涂一次了。

 

他就势揽了人入怀。

 

那人居然有些僵硬,完全没有刚刚的混不吝了,阿陶看着他通红的脸,表情认真:“其实,我也舍不得。”

 

半辈子都活在戏词儿里,终于也遇见了他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,谁曾想着自己的冤家不是女娇娥,倒是个男儿郎。

 

他叹口气:“不走啦,哪儿都不去啦。”


后台永远吵吵嚷嚷,一线天老师忙着唠嗑打屁,转头看见自己的搭档小辫儿攥着手机一脸的美,凑过去一看,屏幕上什么也没有啊。

 

一巴掌打上去,“你有病啊,对着手机屏保瞎乐。”

 

“你才有病呢,”小辫儿也不恼,“我有透视眼,正看大西厢呢,不行啊。”

 

旁边的小角落里,竹马对竹马,少年配少年。

 

身后的饮水机,水声潺潺,像谁和谁的感情一样涓滴不漏,细水长流。

 

散了场,班主好容易歇一歇,去饮水机接水时候还被徒弟们调侃:哟,师傅还亲自接水去啊~

 

老郭也懒得离他们,正一脚踹一个,就听见噔噔连着两声手机微信声,打开一看,第一条:“亲爸爸啊,咱买个园子给阿陶唱戏成不,别让他走咯”。

再看下一条:“郭爸,明年的事儿我再想想。”

 

转头跟于老师抱怨:“这俩孩子,抽什么风!下场谢幕的时候都没叫出来,不知道又跑哪儿野去了。”

 

于老师一贯的淡定从容,新烫的头缕的一丝不苟,表情慈爱:“孩子们都大啦,由着去吧。”

 

小号本来就是开来写同人过手瘾的,而我恰巧是西皮站的特别多的那个。这次写桃林。

《麻雀》的山城写完,执念就放下了,因此关注的姑娘们不要再等。可以移除了。

因为是真人CP,有点羞耻,所以全篇没用真名。也只加了西皮的tag。

脑洞有限,请勿上升真人。


太平年那本,现在矛盾的是对真人cp有了心结且过不去,暂时锁了。不好意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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